凝視深淵

＊羽梟同人，下篇已更新

＊盡量貼近角色性格，難免ＯＯＣ，望海涵

＊成年人的雙向暗戀就是這麼樸實無華吧（感嘆

－－－－－－－－－－－－－－－－－－－－－－－－

「近來丘丘人的活動愈來越活躍，而且營地也超乎尋常地更接近蒙德城，目前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還不太清楚⋯⋯」

耳邊是西風騎士團慣例地會報，若不是琴時不時就飄來的警告眼神，凱亞早不顧形象地開始打呵欠了。

沒辦法，城內大小活動的後勤匯報和丘丘人的活動範圍巴拉巴拉的，每週都大同小異，根本就不夠新鮮刺激，騷擾規模也不足以讓作為騎兵隊長的凱亞出動，自從風魔龍事件後，連城內的愚人眾都安份不少，著實了無生趣。

瞥了眼窗外的無垠藍空，如此好的天氣就應該在天使的饋蹭裡點上一杯午後之死，而非被困在會議室裡聽著無用的報告。

「凱亞，你的看法呢？」琴溫柔而又嚴肅的聲音總算是替凱亞驅散了些睏意。

「問我嗎？那當然是暫時不管那些城外的丘丘人據點啦。」

「怎麼能不管呢？！」聽聞凱亞的答案，不少騎士躁動起來。

真麻煩。凱亞瞥了眼琴，理應第一時間斥責的代理團長卻只是蹙眉沉吟。

「—說說你的理由。」琴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很簡單，風花節即將結束，進出蒙德的外來者雖說會逐漸減少，但仍有一定數量，騎士團人手不足，那就應該著重將人手佈置在巡防上，讓偵查騎士在城外謹惕丘丘人的動向並定時回報就可以了。」凱亞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罷了，這個惡人就由他來做吧。

果不其然，看見凱亞毫不遮掩的散漫模樣，琴除了投去不贊同的眼神外，並無呵斥。

「凱亞說的不無道理，但是離蒙德城過近的丘丘人部落也確實應該受到重視，凱亞，就麻煩你帶隊出城，驅逐威脅性較高的丘丘人，尤其是清泉鎮和晨曦酒莊附近，務必保護好民眾。」琴發下指令。

「是。」

會議過後，聽聞琴團長指令的安柏拿好自己的地圖，到處尋找凱亞，準備和他共享關於丘丘人營地的位置。

一如既往地，安柏幾乎繞了大半個蒙德城，才終於在大教堂前找到了凱亞。

好歹是找到了，平常可是連見都見不到半個人影呢。

安柏樂觀地安慰自己。

「凱亞隊長，這是我這幾天巡邏後的紀錄，希望能派上用場。」安柏交出了標記好的地圖。

凱亞接過來看了兩眼就還回去了。

「怎麼了嗎？這是我觀察後的重要情報，應該能幫上忙的。」安柏看了看被塞回自己手上的地圖，疑惑地問。

「謝謝你啊，我已經記下來啦，所以地圖你可以帶走了。」凱亞笑著回答。

「咦咦？？？」安柏愣住。

「除了風龍廢墟那兒，蒙德大部分的地方我都記熟了啦，畢竟帶隊出城這種事，我也執行很多次了，特別是晨曦酒莊附近，怎麼說都是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嘛。」

「說、說的也是。」

「那再見啦，安柏，工作加油哦，我也差不多該上工了。」

「好的，一路順風⋯⋯」

奇怪，聽凱亞說他要工作了怎麼那麼奇怪呢？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執著於偏見嗎！這可不行，得端正心態才好。

安柏不由得發自內心地反省。

凱亞小隊一路從風起地到達清泉鎮，路上除了一些史萊姆以外，並沒有丘丘人的蹤跡。

「別鬆懈，前方的山谷慣來有丘丘人出沒，大伙都提起精神。」

凱亞留了兩人在鎮內觀察居民的情況，確認是否有漏網之魚。

按照安柏的標記，早在剛才的路上就應該會遇到一些丘丘人才對，可是他們什麼都沒碰見。

「Ye!!」剛踏進山谷的地界，立刻就引來了三個丘丘人的關注。

凱亞提劍率先出手，短兵相接時，遠遠地，他聽見了來自丘丘人的吼聲。

迅速地將眼前的敵人揮飛，視線略為偏移，持盾和持斧的丘丘暴徒正往這裡接近，遠處還能瞥見他們搭建的簡易草屋及瞭望台，大概連持弓的敵手都有，算是初具規模。

這不太正常，凱亞記得一個月前為了風花節的順利舉行，西風騎士團也算是非常認真地剿滅了好幾處的窩點，按以往的經驗，他們不應該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重新聚集成這種程度的團體。

聯想到風起地的平靜，或許安柏偵查到的零星敵人因為某種因素而聚集起來了。

這可不太妙啊。

「凍結吧！」凱亞再次揮劍，替沒注意背後的同伴化解危機。

「都專心點，這可不好對應。」「是⋯⋯是！」

冰藍色的神之眼在凱亞的揮劍下閃爍，持盾丘丘人往他們的方向狂奔。

「你們快後退⋯⋯小心著涼！」

如同箭矢般鋒利的冰塊以凱亞為圓心轉動，既是牢固的防禦，也是足以逼退強敵的武器。

來自神明的恩賜，是神之眼持有者才能引發的奇蹟。

同凱亞前來的騎士們早在隊長出言警告前就默契地後撤，那可不是作為凡人的他們可以直面的寒冷。

脫離危險距離的騎士們目送著凱亞巧妙地將兩隻丘丘暴徒引至山谷深處，不見蹤影。

「我們快趁現在繞過去吧，這樣還能幫上隊長的忙⋯⋯」

「你瘋啦，那可是凱亞隊長，難道你忘記上次盜賊團的教訓了嗎？」

「是啊是啊，隊長居然把盜賊團趕到有遺跡守衛的地方，我可不願意面對那種可怕的怪物。」

「可是⋯⋯」

「放心吧，凱亞隊長被神明大人關照著，和我們這種普通人不一樣，不管多凶險的場面，隊長都能解決的。」

「你要是那麼擔心就自己跟上吧，我們要直接去晨曦酒莊那兒巡邏了，如果隊長在這裡，一定也會讓我們這麼做的。」

見隊中的幾名同事都決定前往下一個巡查地點，唯一的異議者也只好隨著大流走了。

雖然覺得就這樣丟下凱亞不管實在有違他的騎士準則，但是同伴的忠告也不無道理。

又怎麼能拿他們這樣的凡人去和神之眼的擁有者相提並論呢。

他相信守護著騎士團的風神和溫妮沙大人也能理解的。

⋯⋯大不了下班後多去教堂懺悔吧。

凱亞一路牽制著丘丘暴徒，來到他們的營地中心，四處張望了下，對不尋常的規模又有了新的認識。

若非今日帶隊來掃蕩，過幾日恐怕就會成長到足以和達達烏帕谷那兒的大型巢穴匹敵的新聚落吧。

「嗯哼，我運氣還真好。」凱亞喃喃自語。

話音剛落，一陣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凱亞反射性地往山壁多跳開了一段距離。

下一秒，一枚石子精準地砸中了放在石堆旁的炸藥桶，一時間，整個山谷都動盪起來，因爆炸而產生的火光漫向天際，凱亞也差點被衝擊的力道給掀飛，將劍尖往土上用力插下，好懸才穩住了平衡。

雖是狼狽了點，但是剩餘的丘丘人也被這突然的爆炸傷的不輕，發出了痛苦的尖嘯。

「審—判—」火光中，從山壁上躍下一個身影，他揮舞著大劍衝進火海，灼痛的熱浪對他彷彿一點影響都無，火勢甚至還有加劇的跡象，連同一旁的草屋都燃燒了起來。

在這樣的攻勢下，連妄想逃跑的丘丘人也都被消滅的一干二淨。

「⋯⋯喂喂，搞個煉獄是你的新興趣嗎？」

凱亞甩了甩劍，用元素力降低周身的熱度，順帶把快飄到他衣服上的火星子給全熄滅了。

「—迪盧克。」

紅髮青年瞥了眼凱亞，表情一如往常的死板。

「酒莊附近很安全，讓你的人不用過去了，加強清泉鎮的巡邏即可。」確認沒有留下任何活口後，迪盧克收起大劍。

「這個你說了不算，琴團長對這次的事情可是很重視的。」凱亞靈活操控著冰元素，穩當控制火勢之後，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是騎兵隊長，騎士們會聽從你的指令，至於琴⋯⋯我相信你能說服她。」迪盧克依舊冷著臉，卻沒有馬上離開。

他皺眉翻找著營地裡的木桶，從裡頭挖出一些冰霧花，這不是丘丘人會收集的東西。

足以凍傷手指的花朵卻溫順的在迪盧克手中綻放，冰藍色的花瓣精緻如藝術品，拿著他的人卻連一絲欣賞都不給，粗暴地扔在地上。

凱亞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笑了起來。

靴子踏在地上的聲音在山谷裡因為回音變得異常清脆。

聲音由遠而近，最終帶著熱氣的話語在迪盧克耳邊響起。

「原來如此，你是專程來找我的。」

迪盧克沒有回頭，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表情都沒變過。

帶著手套的雙手從背後環住他，像是擁抱。

「你想我了，對嗎？」

「—讓你的人回去。」迪盧克重申，卻對凱亞親密的舉動視若無睹。

放在平時，別說這麼踰矩的行為，不管是誰試圖從背後靠近迪盧克，絕對會被他直接摔翻。

這麼明顯的示意，凱亞有什麼不明白的。

「好吧好吧，哎呀，誰叫我對你沒辦法呢。」凱亞輕咬了下迪盧克的耳朵，掩在紅色髮絲下的耳廓彷彿也變紅了些。

但凱亞知道，這只是他的錯覺，迪盧克怎麼可能會害羞呢。

畢竟這種關係，當初還是他先提出的。

從山谷出來後，凱亞沒有浪費時間，加緊腳程，總算趕在小隊成員抵達酒莊前攔下了他們。

「我剛才從酒莊後面繞過來，那邊的丘丘人營地已經處理好了，可以回去交差啦。」

「可是隊長，琴團長特意交代過⋯⋯」

「安心吧，從安柏的報告來看，酒莊附近很安全，何況我親自搜尋過，這邊沒有問題。」

「可⋯⋯」

「還是說，你們不相信我的實力？」凱亞故意做出驚訝的誇張表情，等待騎士們的妥協。

擁有神之眼的人在普通騎士眼中，實力絕對是最不可能被質疑的，凱亞把話說到這裡，其他騎士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隊長和琴團長的關係那麼好，會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吧⋯⋯？

「好啦，別想太多，代理團長那邊我會去報告的，再拖拖拉拉的，你們可就要在清泉鎮站夜哨了哦。」

確認所有人都回到蒙德城，再費了一番口舌說服琴之後，夜色已然降臨提瓦特。

前往晨曦酒莊的路途對凱亞來說再熟悉不過，那裡曾是他的家。

「凱亞少爺？」當摩可發現凱亞滿臉笑容地站在酒莊外時，不由得露出吃驚的表情。

「嗨，我今天在外面巡邏不小心拖了時間，今天晚上能不能讓我在這裡住一晚呢？酒莊裡應該還有空房間吧。」凱亞熟捻的打招呼。

「空房間是有的，但是老爺那邊⋯⋯」摩可有些為難。

「怎麼了？」愛德琳走了過來。「是凱亞少爺呀，今天晚上要在酒莊休息嗎？」

「對啊，不歡迎我嗎？」

「沒有的事，凱亞少爺直接上樓就行，你的房間我一直有好好整理著。」愛德琳對凱亞露出和善的微笑。

「咦？什麼房間⋯⋯」摩可還疑惑著酒莊哪裡有所謂『凱亞少爺的房間』，就對上愛德琳冷厲的目光，一時間被嚇得噤了聲。

「謝啦，要是明天能吃到愛德琳親手做的早餐，我一定會很開心吧。」凱亞向愛德琳眨眨眼。

「那有什麼問題，凱亞少爺還請好好休息。」說完，愛德琳便拉著摩可離開。

凱亞不禁感嘆，不愧是服侍萊艮芬德家多年的女僕長，就算是這樣的事情也接受的很快呢。

他不相信老練的女僕長看不出他和迪盧克間的事情，應該說，只要和這屋子有關，就沒有能瞞過那女人的事情。

尤其近來他『巡邏』到酒莊附近的次數也的確增加了很多，而且每次都在主臥裡睡下，那亂糟糟的臥室兩人都不曾試圖遮掩過。

不過用『我的房間』這樣的藉口，還真是⋯⋯一語雙關啊。

凱亞慢慢走上樓，他從小就和迪盧克很親密，幼時的他們在玩累了之後都是在躺在同一張床上，依偎著彼此，真正屬於凱亞的房間，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兩人改造成類似於雜物推放的地方了。

敲門之後，房內傳來疲倦的聲音。

凱亞推門進去，視線不免的被長桌吸引。

倒不是因為桌上那些被主人隨手亂放的文件筆記，而是放在桌角的塞西莉亞花。

純白的花瓣開的非常漂亮，清雅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帶來風和泥土的氣息。

「塞西莉亞花？」凱亞走近後看了看，手指點了點花瓣，驚訝於指尖的濕潤感，是被主人好好養護的證明。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的溫室裡種了一片。」迪盧克在某份文件上簽好自己的名字，開始收拾桌面。

「我是奇怪你有這種閒情在臥室裡擺花。」肯定又是哪家小姐送過來的吧，凱亞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

聞言，迪盧克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

「你在生什麼氣？」

「我才沒有生氣。」凱亞自覺理虧，不再糾結在這個話題上。「你把我叫來不會只為了聊天吧？」

他脫去手套，彎下腰來，調情般撫上迪盧克的臉頰，摩挲了會。

迪盧克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在凱亞打算收手時，突然抬手抓住，硬是讓凱亞維持著先前的動作。

兩人的姿勢完全沒有變化，主動權卻互相交換。

迪盧克微微側頭，舔了下凱亞的手心，注意力卻沒有放在那邊，雙眼還是盯著凱亞不放。

「你這是在做什麼⋯⋯？」凱亞忍耐著從手心傳來的癢意，故作輕鬆。

迪盧克拉下凱亞的手，主動含著他的食指，輕輕地咬了一下。

凱亞表情空白，大腦有些轉不過來。

他聽見迪盧克對他說

「把自己弄乾淨，去床上等。」